粘脚，发臭，还有些黏糊糊。

    大巴赞发现自己手上也有些黏糊糊的，他的脚下是一滩流动粘稠的晶体，上面漂浮着皮甲、裙甲还有肩甲。

    杀猪精灵虽然身材大变，但是并没有像大部分乐霜精那样裸奔，还是给自己弄了一身铠甲，现在这些装备都漂浮在它的...残骸之中。

    乐霜精的崩溃很奇异，只有极小部分的乐霜精在离开战场，他们跑得很艰难，但还是在跑，这种速度本来是逃不掉的，但是人类还有其他敌人，队列缓慢地转向了另一边的自夸者信徒。

    还有一部分曾经的精灵贵族并没有逃跑，没有惨叫，没有混乱，在杀猪精灵融化在了地面上之后，它们被大巴赞的流黄短棍在近距离划过，不一定被伤及，但精灵之父也收走了他们身上最后的一点神恩。

    这些乐霜精彻彻底底地接受了失败，任由人类攻击，然后也化成烂泥融化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侧面的自夸者信徒对于局势看来很是糊涂，确定他们没有杀过来，大巴赞稍微放下心来，他先是一个健步前跃，把掉在地上的杀猪刀捡起，然后回到了这摊杀猪精灵边上。

    现在的杀猪精灵就是这个样子，它有十分之一已经沾到了大巴赞的靴子上，二十分之一在大巴赞手上的杀猪刀上，还有十分之一在其他人的靴子上，剩下的十之七八以缓慢的速度流淌在地上。

    味道肯定非常难闻，虽然大巴赞只能闻到一阵稍有怪异的味道，血腥气正在鼻子里蔓延，碎牙带来的痛楚依然在干扰他的脑袋，但是他是通过观察周围的人的情况知道这味不好闻的。

    周围的人类战士一个个捂住了口鼻，皱紧了眉头，还有的直接呕吐了起来，所以大巴赞知道这气味肯定比血腥味还要难忍。

    “都停下！都不要踩了！”大巴赞忍耐着疼痛，勉强呼喊让周围的人类不要踩到杀猪精灵，大巴赞觉得这些残渣一定是很好的施法材料，不能乱踩，不能浪费，“则是昏号的...”

    但是下半句他都说不出来了，牙齿实在是太疼了。

    然后大巴赞去找莱罗，这些施法材料本来就想要这个巫妖来收集。

    “诶...这味道...闻起来像是好多好多死猪肉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能闻到味道？”

    “是诶...我怎么能闻到呢？”

    大巴赞很快找到了莱罗，这位巫妖虽然没有发挥多少战斗作用，但是也没有乱跑，始终坚持在大巴赞不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而且这个巫妖也能闻到杀猪精灵发出的臭味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气味。”莱罗分析道，“这应该是杀猪精灵积攒的毒素，不仅是吸食流黄晶会造负担，它能施展威力那么大的剑技，也是因为有这些毒素。”

    “过去精灵之父帮他承担了副作用。”大巴赞也明白了情况，“贤者为了施展类似的剑技，那是要消耗一个法师团所需安神剂，还要建立一个好大风暴社区的。”他忍不住羡慕道，“你们的父神真是...这么太好了，杀猪精灵太不知感恩了，我要是一个精灵，怎么会不信仰祂，反而去信仰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呢？”

    “祂浪费了太多神力在不知感恩的精身上。”莱罗却露出了很是挣扎的表情，“很多值得厚爱的精灵，没有得到祂足够的关注，我说得不是我自己啊，我是说比我更值得关注和爱的一些精灵，当然即使有些缺乏关注，我也应该继续信仰父神的，我现在依然信仰父神。”莱罗真是好痛苦的样子，不过它很快开始收集地面上其他的残骸了。“这些东西可是好东西，烘干成膏，研磨细碎之后能够让你一下子解除更多父神的义务。”

    大巴赞只干倒了一个杀猪精灵，但是它爆开之后，周围很多低阶的乐霜精直接也跟着一起垮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呃...你越值得很多关注和爱的。”大巴赞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新伙伴，“祂会关注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父神要关注的事情太多了，你卸下了祂比较重的负担，祂才能注意到周围比较小的负担。”莱罗越说越伤心，“我过去给祂的神力太少了，祂也就注意不到我周围更少的伙伴，我要是给力一点，祂说不定就会注意到欢咏的。”

    大巴赞觉得莱罗肯定不算虔诚信仰精灵之父，真正的虔诚信仰，那就是体现在一言一行之中，不需要喊的。

    而且信仰只能是自己的，怎么能为别人而信仰呢?基础就不对嘛。

    大巴赞忽然感到精神恍惚，手中的杀猪刀似乎在颤抖，精灵之父把之前被杀猪精灵占有的部分神力，解放到了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大巴赞也能使用那威力无穷的剑技了，不止一招，而且代价也由精灵之父支出。

    “把这些粉末撒到那些父神还没有下决心切断关系的家伙身上，父神就不会再管他们，那些神力中的一部分就会为你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