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水褪去的河道中，莱罗带着十几个精灵和人类正在奋力工作。

    戴文德尔家族收拢的人类似乎没有会说拉丁语的，也没有凑到大巴赞身前来的。

    大巴赞对此稍微有些失望，不过他的冒险经验让他知道，在很多精灵控制了几百代的次位面中，有很多已经完全顺从了精灵统治地位的种族。

    以戴文德尔家族为代表的，精灵宽松、低效的管理方式让他们对抗外部威胁力量不足，但内部的冲突也比较小。

    河道里的工作气氛，整体上还行。

    有一个核心法师带队，挖掘河泥这个工作的难度就从有些危险，降低到了颇为麻烦。

    莱罗准备的魔法不少从照明到强化力量，杀死淤泥里跳起来的毒虫，它都能处理。

    而且挖掘了一会，它还用河底挖出来的残骸，搭建起了工具人，深挖最松软，最容易吞人河泥的任务，也交给了这两个东西。

    大巴赞来到河边的时候，就看到了两个东西，它们似乎不像是人类，不知道用什么生物残骸堆叠的。

    他感到有些眼熟，不过一时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还看到岸边有很多精灵，一边吃喝一边聚在一起聊天。

    “你们也一起挖啊，我会给你们额外净水，还有金币。”戴文德尔元老说了几句，但是效果很差。

    莱罗正在工具人身边一起干活，还在鼓动一起干活的精灵和人类的士气，因为有些精灵就是坐在岸边不干活，一边吃一边嘲讽，所以河道里的精灵士气也已经不是那么高了。

    “好，你们好好干活，我等会会多抄几张魔法飞弹。”

    “自己学也可以，也能用来战斗。”

    “说到做到，这次真的不是忽悠，真的不是。”

    它看到大巴赞来了只是微微点点头，然后就继续挖了起来。

    天色已经很暗，大巴赞虽然有昏暗视觉，但没有看到挖掘出来的成果，护水使者的残骸非常少？

    他稍有疑惑，不过莱罗这个努力工作的样子，他当然不可能再去催促什么的。

    在大巴赞的职业生涯中，和好多西班牙法师合作过，其中有一些津贴小偷的操作比之莱罗的咕过半生也没有啥本质区别。

    大巴赞对于法师的期待是不高的，这种入行有门槛，工作有积累的工作，人家逼急了总能找份其他活干。

    哪怕莱罗这样的也没问题啊。

    不过其他仗着自己的出身，没有意识到情况变化的家伙们可就没有那么好日子过了。

    “唉呀，我们是精灵，可不是烂泥里挖坑的奴隶。”

    “精灵不应该挖泥，这不是适合精灵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太不体面了，元老，你说过要带我们过体面生活的，我们都是父神的孩子啊。”

    莱罗这样的反面例子都积极工作了，工作气氛也只是还行，就是因为有太多精灵实在是朽木难雕。

    大巴赞的视线扫过，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些不干活的精灵在刚刚的战斗中也是最缩的。

    而这些精灵注意到大巴赞的眼神，立刻气势十足地瞪回来，却一点都没有惭愧，更没有萎缩的样子，比刚刚对上护水使者可勇敢多了。

    “伯父，你可不要对他们手软啊，父神要是没钱付赎金，也不该有钱养着这些废物。”阿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，“巴赞侯爵，我就是一个弱女子，你也别欺负我一个，把这些对不起父神的家伙也都抓出来吧，这样你们家要的催化剂和特净水啥的就都有了，我们精灵也可以好好干活的，就和你们人类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把那些异端指认出来就行。”大巴赞走在队伍的最前面，并不回头理会阿加丝。

    他知道这个火发女精灵之所以那么容易合作，固然部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怒气勃发地要出卖其他教友，但更大的原因肯定还是希望给自己捣乱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好了，我都给你指出来。”阿加丝紧盯着大巴赞，决心要给他好好整点活。

    她比大巴赞更加了解这个精灵社会的情况，父神的信徒比例已经大大低于绝对优势线了，一下子把大量异端都揪出来，不仅不会起到内部肃清的作用，反而会让社会组织彻底瓦解。

    在她看来，戴文德尔家族控制的这个社群，早就已经到了病入膏亡，积重难返的程度。

    糊弄着过日子还能假装在一起，任何自我改革都会导致崩溃。

    有些精灵家族不像戴文德尔这样尊贵、强势，所以在父神出现衰退之后，立刻内部就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戴文德尔家族势力不凡，能够从元老院里弄到很多拨款，而且所在的次位面又整个融入了“大银矿”，没有经历内部撕扯，大体保存了原有的社会结构。

    但阿加丝知道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