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形成鱼人的维林·哈贝尔对着空荡荡的海水说，“这一层我已经找过了，一无所获。虽然我认为被绿龙或者沙华鱼人首领贴身携带的可能性最大，但还是要搜一搜，以为万一，你举得呢，忒斯拉……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，想叫女士就叫嘛，看你别扭的。”忒斯拉撒娇般说，让维林打了个寒噤。

    “不过嘛……”海精灵继续说，音调拉高。维林就算看不见她，也能想象出海精灵一只手指顶着下巴，眼球向上，嘴角微翘的俏皮表情。“我和我的老师，其实一在种怀疑——海之魂一直在青铜龙手上，他做出攻击沙华鱼人的姿态，其实是掩饰真实行为的假象。是这样吗，维林先生？”

    维林·哈贝尔板着一张鱼人脸，严肃地说：“这是很无稽的指控，女士。你应该知道，‘六十年前海之魂失窃，最终在沙华鱼人手上失去踪迹’这一消息，是贵方透露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的旧事确实如此，但说不准青铜龙后来私下找到了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我方也可以怀疑，海之魂早就被海精灵回收了，近来的一系列军事行动，其实只是寻找对外战争的借口，打压无害的梭螺鱼人新王国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猜也行呀。要不咱俩继续打？”

    “女士，玩笑适可而止吧。让我们继续探索，真相犹如匣中宝珠，终会展现。”鱼人做了个手势，“女士，优先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。”隐形的海精灵轻笑一声，跳下平台，沿着平台和内墙的空隙，向下而去。

    他们一路搜索第五层、第四层和第三层，这些地方已经被溺亡祭司们当做献祭场、产卵池和食堂，并无任何有意义的收获。

    两人正要进入神像所在的第二层，就听到最底层，传来一个音调疯癫的吼叫。

    “……六十年前大门洞开，窃贼窜入。我主震怒、震怒……”

    他们立刻游到最下层，靠在内墙边角，发现绿龙正在诱导瞎眼的老鱼人回忆。

    绿龙看上去有些震惊，他问道：“六十年前，有人带着海之魂来到神庙，打开了位面大门？然后放了什么出来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！没有！窃贼来了，窃贼开门，窃贼进去了！再也没出来过！”

    两个潜入者，听到这个消息，同时目光闪烁。

    “窃贼是雄性还是雌性？什么种族？”

    老鱼人爆发出仇恨的嘶吼，“尖耳朵、尖耳朵！”

    “精灵？！”

    维林扭头看了看身侧，却无法得到隐形的眼神回应。

    “是男还是女？”

    “尖耳朵，尖耳朵！”老鱼人只是这么叫着，恐怕他也没能力区分出海精灵的性别。就像精灵也不好判定鱼人的性别一样。

    “窃贼怎么进来的？”

    “歌声，歌声！我听到歌声，赶到神殿的时候，门开了！好大的漩涡，好大！女神震怒，淹死、溺死，啊啊啊啊啊！”

    三个聆听者都费劲地从鱼人颠三倒四的话语中，筛取信息。

    绿龙琢磨了一会，问：“窃贼进入水元素位面，那海之魂作为能量源，应该留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窃贼偷走了，偷走了！”

    绿龙恼怒说：“刚刚不是说，精灵窃贼进入位面之门，就没出来吗！要怎么再偷走海之源？”

    “尖耳朵窃贼！”

    鱼人只是不停重复这句话。

    维林和忒斯拉也沉默着，琢磨其中古怪。他们都是聪明人，不过几秒，就猜出答案，但绿龙居然比他们先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，另一个精灵窃贼，盗走了海之源？对吗？”

    “贼！贼！她偷走了我应该摧毁的东西！我辜负了女神！贼！”鱼人喊得嘶声竭力，喉咙出血。

    维林朝着一侧，做出无声唇语，他知道海精灵能看懂：听上去是你们自导自演。

    海精灵在人类法师腰上掐了一把。

    绿龙继续问：“你还记得，偷走海之源的窃贼，有什么特征吗？”

    惊惧在老鱼人的脸上一闪而过，森森说道：“蛇……我看到一条青绿色的蛇，从她的脸上爬出来，她冷笑着。我想阻止她，然后……我瞎了。”

    绿龙、人类、海精灵同时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鱼人描述的这个精灵，他们都知道，要么听过，要么见过，要么……尝过。

    蛇面嘉丽丝。

    绿龙似乎震惊了好一会，低声喃喃自语着，然后扔掉老鱼人，自行离开神庙。而老鱼人也在伤疲交加中，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几分钟后，人类和海精灵降落在老鱼人身旁。

    维林按捺不住，开头说：“忒斯拉女士，关于刚才说到的两个‘窃贼’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
    磁螺忒斯拉的语气里，充满了欢快，“第二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