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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 旧上海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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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旧上海既有光鲜华丽的一面,也有肮脏黑暗的一面。

    那是几个人的天堂,一群人的地狱,林淮唐乘船过黄浦江时,总能嗅到一股带有浓浓血腥气的臭味。滔滔的江水里满溢着污秽的垃圾,城市局面倾倒的排泄物冒出深黄的诡异颜色,有时江面上还有饿殍尸体浮起,片片残破的褴褛衣衫随浪花飘动。

    社会党主导上海市政府以后,颁布了不少限制使用童工的法令,然而除了由工会方面直接管理的工厂以外,在其他私人企业和工厂,都收效甚微。

    林淮唐到上海的时候,负责保护童工政策的全国工联秘书长谭平山,就正在处理一起轰动了上海的童工案件。

    案件主角是一位名叫张翠英的十四岁少女,她是江湾人,距离上海很近,甚至后世江湾已经成为上海市区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张翠英为避战乱,从江湾逃到上海,十一岁即开始在华成烟厂做工。谭平山向林淮唐出示了一张张翠英在华成烟厂的童工证,上面清楚写明张翠英的名字,同时以血红的赤字警告着“凭证查验,不准顶替”。

    谭平山介绍说:“张翠英十一岁做临时工,得到这个证件时才十二岁。十四岁她母亲病死,父亲外出谋生,这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一人做工养活自己和弟弟妹妹,还被监工欺辱,几次流产,工会发现张翠英的情况时,她已经因为妇科疾病几乎快死掉了。”

    在十里洋场的大上海,在纸醉金迷的上海滩,十几岁进厂已经算大孩子。更小的童工们,哪怕五六岁都不在少数,十岁以下的也比比皆是。

    工厂往往早上三点钟开工,到晚上七点或更晚时间下班,中间三十分钟吃饭时间是不算入工时的,更加没有休息日一说。

    林淮唐刚从南京过来,他和陶成章一番深谈,论的是全国规模内政党形势的变化,现在一到上海,陡然间又从那种高屋建瓴的位置上回到了民国丑痛的现实中。

    谭平山痛心疾首:“书记长,上海缫丝厂童工的工作是将茧投入沸水盆搅动,再取出,刷去杂质,一天工作时间往往超过十个小时,沸水溅出时常烫伤。童工的手指常年与盆中沸水接触,导致粗肿都不算什么,至于残疾者简直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在棉纺厂的精纺、粗纺、弹花、拆包等车间,工人需拆开原棉,扯松棉花,捡出杂质。车间中弥漫飞絮,不停的钻进女童们的鼻孔、耳朵、眼睛、嘴巴里,据夜校老师们做的统计调查,平均每名女童工都要吸入近半克花絮。”

    林淮唐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对这些残酷的现实,保持以冷静的态度。但在看过工联和工人夜校统计的几份报告以后,两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林淮唐闭上眼:“党中央办的工人医院情况怎么样?能够帮助到他们吗?”

    上海工人医院是民国元年南北议和以后,林淮唐一力坚持主张办起来的一所新医院。医院中的医生、护士,几乎都是社会党党员,每个人都只拿着仅仅具有象征意义的工资,食宿则靠工人供销合作社的帮助来解决。

    林淮唐希望上海工人医院可以在现阶段改变一部分工人的处境,谭平山却拿出了另一份报告。

    “自从工人医院成立以后,到现在为止,我们已经救治了上海纺织工人六百八十余人,其中童工一百五十余人。”

    林淮唐翻看着上海工人医院的总结报告,越看越是触目惊心,从病历来看,其中因伤致永久残废者占三分之一,因伤致死亡者占二十分之一,而在纺织工厂中工作的童工,还普遍患有结核性的病症。

    谭平山咬着牙:“华成烟厂是中国人自己办的工厂,情况还比洋行好一些,但竟然也出了张翠英这样震动全沪的事件。至于那些洋行工厂……因为他们多数在租界,拥有治外法权,我们现在还插手不了,情况了解不多。但根据工会打探的情况来看,以怡和洋行来说吧,女童工遭工头毒打的事件屡见不鲜,有的被铜勺击伤头部,有的耳朵被扯伤,光是我们派人去卧底调查的这一个月内,暴力事件就多达二十起以上。”

    华成烟厂的工资比上海其他工厂略高半成,虽然监工工头的管理手段极为残忍,有一个童工在一日当夜工时入睡,被管工的发现,工头就把把剪子一挥,戳那女童面上,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还要流着血继续工作,只因为华成烟厂的这份工作对童工来说确实很不错,甚至可说是维系她们生存的唯一办法,所以不少童工才忍耐着工头的奸污欺辱,直到死亡为止。

    谭平山说:“华成烟厂有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,她的母亲靠她做工吃饭,但因做错了一点小事而被辞退,苦求未果。回家后因辞退而吓傻,三天后竟死去。据医生说,她的胆被吓破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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