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听先生一言，足见是有真知灼见的高人。之所以让人在院子里等，不过是我想考考大家有几斤几两。实不相瞒，自打建了这屋，家宅就没安宁过。不是今日出事，便是明日破财。那些个事情，我都没放在心上。唯独这一回，我那小儿卧病不起。就连京城的医院我都带他去过，可是依旧是那个样子，实在让我愁眉不展。若先生能帮我儿恢复，张某愿答谢先生百万之资决不食言！”看这张家强说话的语气，似乎是念过书的样子。要知道在他们那个年代，小学三年级就能当文凭用了。若是有个高中毕业，前途便是大大的光明。


    闻言我没有急着回答，而是扭头朝他家门外看了看。


    “先生来前已经有不少人前来揭榜，只是尽是坑蒙拐骗之辈。门外那些就算不是，也都是些半桶水。先生若嫌吵，我这就让人请他们先行一步。”见我看门外，张家强抱拳说道。


    “来的时候，曾经问过路人，可是无一人给我指明张老板的住处，这让我们一通好找。”我没有说好，也没有说不好，而是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起来。人是他请来的，赶不赶人走自然也要他去做主。这锅，我不背！


    “不遭人妒是庸才，可是整天活在遭人嫉妒和恨的环境之中，也实在让人难受。若我每家每户发个十万八万，再给他们重新竖一幢屋子，态度一准会不同了。”张家强闻言一摇头，对陪坐在身边的女子招招手说道。


    “去给先生沏壶好茶来！”他对那女子吩咐道。


    “这位是...”看那女子的年龄，也就二十出头，像是张家强的孙女一般。


    “贱内...”张家强的话，让我跟王胖子对视了一眼。可以明显看到，王胖子的脸色又有些抑郁了。


    “不瞒先生，我先后娶了四房媳妇。原配命不好，没等我发达就得病走了。续弦呢，又不能生育。再续，却又出了墙。现如今这个，总算是为我张家延续上了香火。”张家强丝毫不在意我们的眼色，笑了笑在那里说起了他的婚史来。或许类似于我们这样不解的眼神，他已经见得太多了吧。很多事情，经历多了也就成了一种习惯。淡然，都是从愤怒之中精炼出来的。


    “先生请喝茶！”不多会儿，张家强的媳妇就端来一壶茶和三个茶杯。先给我斟了一杯，然后才转身为张家强满上。最后，才轮到王胖子。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做事情是拎得清的，她知道自己家有求于我，所以第一杯就给我斟了。张家强是这个家的主人，这第二杯自然要给他。至于王胖子，或许在她看来不过是个跟班而已。


    “如果方便，还请让贵公子前来一观！”喝了一口茶水，我对张家强说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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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去，把小少爷抱下来！”张家强闻言连忙对屋里的女佣说道。女佣急忙顺着楼梯朝二楼走去。


    “她怕身材走样，不得已给我那崽子请了个奶妈！”张家强看了看那女佣，随后对我说道。不过一分钟左右，奶妈就抱着一个一两岁大小的孩子走了下来。我示意她将孩子抱到我身前，然后起身查看了起来。孩子的鼻息有些粗重，鼻子两翼有一些发红，仔细看去，有一串小小的水泡长了出来。看起来，就跟要长水痘差不多。我伸手在孩子印堂上摸了摸，印堂却是冰凉，孩子并没有发烧。伸手将孩子接了过来，我将手探入他的后背心开始摸索着。背后一层冷汗，将里边格挡着的毛巾都汗湿了。照这么下去，孩子会脱水而亡的。


    “每天就是睡，偶尔醒一下，然后就要喝水喝奶。喝下去就开始出汗，家里准备的衣服晒都晒不及。”见我摸孩子的后背，张家强的媳妇连忙开口对我说起了病情。


    “可以肯定的是，不是感冒发烧引起的出汗！”张家强在一旁补充着。我点点头，将孩子还到奶妈手里，然后迈步朝着二楼走去。


    “孩子怕光，怕吵，所以我们让奶妈带着他单独住这间屋。这间屋子背阳，不会有光线照射进来惊了他！”张家强夫妻两人跟上来，将我带到了一间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。我走进去，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奶味和汗味。伸手推开窗户，一股子山风迎面而来。正对着屋子的，便是那座仅有三十多米高的山丘。从这里看去，山丘上植被斑驳，没有一处成片的植物或者树木。在这个雨水繁多，土地肥沃的地界上，这样的地貌是十分罕见的。


    “我上山看看，你们不用跟着！”阳光照射在山坡上，一道亮光反射到我的眼中。我将窗户关上，回身楼下走去。王胖子紧跟着我，一同绕到屋后迈步上了山。到了半山腰位置，我蹲下身开始寻找刚才那一束亮光的光源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