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怜张了张唇，没说出回答的话。

    

　　凤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，未免惹楚怜怀疑，定了定心神，才抬眸对他一笑。

    

　　这一笑，缓若花开春暖，芙蓉绽放。

    

　　惹得楚怜脸红心跳，微微失神。

    

　　凤悯靠过来，趴在他的肩头蹭了蹭，声音闷闷的，像是在哭：“陛下，我记得龙丞相是不是有为我做了件嫁衣？”

    

　　楚怜呆愣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叫你难堪……昨日我们试过的那件婚服才是……”

    

　　“可我想试试。”

    

　　凤悯打断楚怜的话，一双美眸看向他，如烟波江水：“就让我试试那件衣服吧，我只穿给你看。”

    

　　“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

　　楚怜知道，凤悯一直不愿意做弱势的哪一方。

    

　　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？

    

　　难道那个梦真有那么可怕？

    

　　可怕的凤悯，有些……谨小慎微了……

    

　　凤悯微微握住楚怜的手，将他从沉思中唤醒。

    

　　楚怜慌乱对上他的视线，凤悯的确绝美。

    

　　那是一种超脱人类审美极限，介于仙落凡尘，光入黑暗的旖旎之美。

    

　　他眨眨眼就能令人目眩神晕，微微一笑就能以美色敌国。

    

　　凤悯小心翼翼的问：“我不想你娶别人，所以私底下嫁你一回，可好？”

    

　　虽然楚怜知道自己不可能娶别人，但不得不承认，他的确被凤悯的说法诱惑到了。

    

　　楚怜脸颊微红，起了身：“那我去拿。”

    

　　看他离去，凤悯忍不住出了声：“陛下！！”

    

　　“嗯？”

    

　　楚怜回眸，见凤悯的眼里噙满了泪，欲哭的模样，却对他尽力的勾起了唇。

    

　　他说：“我很爱你。”

    

　　楚怜眉目含笑，浸染了一腔柔情：“明光，我也很爱你。”

    

　　*

    

　　嫁衣与婚服都已送来，龙丞相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准备。

    

　　楚怜尊重凤悯，为他选了婚服，凤悯却愿意当他一次新娘。

    

　　因为他知道，他等不得和楚怜真正成婚的那天了。

    

　　过往和尽头连接，凤悯看的分明，和他在一起，楚怜分明委屈了自己。

    

　　他擦去眼角的泪，使劲眨了眨眼，确认没有扫兴的眼泪落出来，才转过身对楚怜勾唇：“陛下你看，我穿这身衣服还好看吗？”

    

　　美人娇红色如花，如若牡丹为艳绝。

    

　　凤悯在问楚怜，视线一直落到他的脸上，温柔的像要走到时间尽头。

    

　　多么不容易，楚怜此刻就站在他眼前，身着纯白细秀龙纹锦衣，手握鲜艳盛放的芳香栀子，明亮黑眸中装满了闪耀星辰，温柔洒脱又无忧无虑的冲他笑。

    

　　“好看。”

    

　　凤悯看见他月色温柔的笑颜：“明光自是好看。”

    

　　凤悯眨了眨眼，努力驱散眸中的水汽：“那好啊，陛下喜欢就好。”

    

　　他强忍着哽咽，拿起一旁楚怜身形的婚服，道：“陛下，明光为您更衣。”

    

　　在鸟声鸣鸣之处，无人知晓两人已在一颗栀子树下拜了堂。

    

　　凤悯给楚怜编了一串栀子花手链。

    

　　他说：“陛下，别娶别人，只要我可好？”

    

　　这是藏在柔情蜜意下，悲凉的告别。

    

　　他忍着泪，化作一句不安的试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