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……

    虽然你无辜……

    可……

    楚知许忍着脑中暴戾发翻涌的思绪，把所有的话，所有的想法压下去，静静的把楚怜揽在怀里，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等到把人哄的睡着，什么都来不及问，也不忍心问的楚知许在床边枯坐了一夜。

    他将楚怜摊开来看，目光一寸寸的扫过楚怜雪意仙柔的面颊，纤细伶仃的一折就碎的脖颈，光滑柔嫩的一眼都能看出柔弱的肌肤。

    最后，抓住了他的仿佛不堪一握的苍白手腕。

    使力之前，楚知许看见楚怜从睡着到现在也没放松下来的愁眉，忽的又放弃了。

    “明明说过不伤害你的，可是……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
    是楚怜让他痛，让他心软，易怒，将所有的理智丢的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如果再不根除这个祸害，楚知许甚至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。

    但，即便戏曲的终章已经如此鲜明，楚知许仍然下不去手。

    他爱他。

    可笑的是一贯趋利避害成了本能的楚知许，连这个都不敢承认。

    连偷偷摸摸的说一句我爱你，还要避着别人耳目。

    他生怕别人知道他爱楚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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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生怕……说出来之后，事情会完全脱离他的掌控。

    天将将亮，楚知许熬了一夜，眼睑下方青黑，整个人看着无比的憔悴。

    他不想让楚怜看见他这个模样，原本是准备在楚怜睡醒前离开的。

    但是又想到之前他先走了的那次，楚怜那个委屈的模样，思索了一会儿，让人去借了丫鬟化妆的脂粉来给自己遮了一遮。

    楚知许眼见面貌好些了，便坐在床边等楚怜醒来，扑到他怀里，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声，还没睡醒的可爱样，简直让人想踹在怀里兜走。

    楚知许轻笑一声，揉了揉楚怜的发，道：“渺之，既然你看我醒了，那我便赴朝会去了。”

    楚怜的下巴抵着他的胸膛，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，缓慢张合的模样，一看就是没睡醒。

    楚知许低下头，唇凑近他的唇，临终又改为亲了亲额角：“乖，哥哥晚上回来，你呆在家里别乱跑。”

    楚怜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，乖巧的被楚知许托着背脊放在榻上，一副任他揉捏的娇软模样。

    直到他听到门锁“咔嚓”一声落了锁，楚怜一把从床上坐起，目露冷光的看着门口，不一会，嘴角又露出了一个笑。

    哥哥，快点发现吧。

    修罗场什么的，这回主角是你了。

    萧镜柌这两日很是苦闷。

    他想不通为什么那日来他府上与他那样交心的楚知许又不理他了。

    平常看见他也是避着他走。

    今日朝见的时候，还故意和后退了一步，与他的位置再也不是齐头并进的了。

    萧镜柌很犯愁，觉得楚知许还在生气。

    但事实的确啊。

    楚怜就是没有他讨人喜欢。

    难道是因为自己说了他的弟弟，所以他才生气的？

    朝见结束后，萧镜柌从百官人潮中远远的看见了他，迈动步子便向追上去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