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

    楚怜一愣，手中的那一颗便寒墨染捉住手腕硬被抢了去，再一转眼，他另一只手里握着的药瓶也被夺走了。

    他看着寒墨染的沉静的面色，还以为对方相信了他，不用试药了，忍不住开口道：“那你便快带回去的陵川吧。”

    寒墨染缓缓抬眼，楚怜这才发现他那双深色眼眸里的寒意从未消散，像是落山的太阳，被黑暗吞噬的只剩个孤影。

    “我不信你。”

    他好像要把药瓶重新递给楚怜，楚怜愣了愣，下意识伸手去接，脑子里还没摸懂寒墨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，就看他把手里的白瓷药瓶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瓷瓶碎了一地，飞溅起来划伤了楚怜的脸。

    他莫名的委屈，眼里渐渐的浮现出水汽，但又被硬生生的止住，没顾得上擦掉溢出的鲜血，他只是低下头去想把那颗药丸捡起来。

    却见寒墨染一只脚踏了过来，踩在了他面前的那颗药丸上。

    合体期的修为已经可以让肉体刀枪不入，一点碎瓷片而已，寒墨染根本就不怕。

    他当着楚怜的面，在楚怜眼泪模糊的震惊中，一点一点，连带着那些碎裂的瓷片一起碾成了灰。

    最后捏着手心里的那枚药，居高临下的对楚怜说：“你要吃的那一枚肯定没有毒。”

    楚怜起身的动作顿住，他眼角溢出泪，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眼看向对方：“你就这么讨厌我？讨厌的一点信任都不给我是吗？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的寒墨染嘴角微勾，露出了一个轻蔑又嘲讽的冷笑，冷漠的眼好似透过他副楚楚可怜的模样，看到了些很复杂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你该问问自己，有哪里可信的？”

    楚怜抓住了寒墨染的手，冰凉的手指仍然没有一点力气，他摇着头哭求道：“我没骗过你，你不能这样对我……”

    寒墨染听见这句话，猛地攥紧了手心，一股愤恨的怨气从心间翻涌出来，他呼吸急促起来，无法自控的反扣住了楚怜的手，力气大的仿佛要捏碎他的手腕：“你说你没骗过我，可你依然害了我！难道因为无意识犯的错，就不该被制裁吗？”

    他说着话，手里的力道不断加重，楚怜甚至怀疑他听到自己腕骨碎裂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有些累了，疼的眼泪已经快流干了，最后一次说道：“你看看我啊，我不是你眼中的杀人犯，我是楚怜，我是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要是平常，楚怜何曾至于说出这种话，这个时候，楚怜多么相信能有一个人相信他，能有一个人真心实意的抱抱他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啊。

    寒墨染却是甩开了他的手，冷冷的转了身，留下一句：“是，我记得你。”

    楚怜这两个字，早已经刻在心尖上愤恨的人，怎么会忘？

    他回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，给纪陵川喂了楚怜给的药，本来没抱什么希望，想着先看看，要是不行的话，他还得去打一次宁折的主意，却惊奇的纪陵川的恢复一日比一日恢复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