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愤愤的摔了功法，冷哼一声：“流云长老倒是有心，不管怎么样都想让我们拜楚怜为师，也不看看，他个废物到底有什么德行，能收的下我们？”

    纪陵川倒是干脆的滴了血，立证天地誓言，拜楚怜为师，若违此誓，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察觉到寒墨染讶异又震惊的表情，纪陵川淡漠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誓言证明，道：“他帮我们逃了出来，也算救了我们一条命，拜他为师而已，又不是要把命还给他，也不无需真的跟他学艺。”

    可是这件事……算了。

    寒墨染也不想和他多做争辩，但到手的功法不学，又……

    他咬了咬牙，心里把流云和楚怜臭骂了一顿，便也跟着纪陵川立了誓言：“天地为证，今日晚辈寒墨染，在此高拜楚怜为师，若为此誓，魂飞魄散。”

    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，拜师本该说的尊敬，仰慕，爱戴，他们一个没说。

    楚怜是花满楼的弟子，所以寒墨染和纪陵川都得称自己为晚辈，有了流云的咒法，他们俩拜师甚至都不需要回到灵云门派。

    流云拿着楚怜的玉简，指着他名字下面镌刻的两排小字，给神色呆滞的楚怜说道：“小怜儿喜欢吗？他们现在都是你的徒弟了，会叫你师尊，以后还会逾矩杀了你的师尊，待到他们两败俱伤，我再杀了他们，就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楚怜垂着脑袋，流云能看到长卷的睫毛下掩盖的湿红眼眶，也能看到他沉寂哀切的眼神，但流云从来不在意他有多难过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楚怜一日比一日瘦，流云捏着楚怜的面颊看了看，撩过他的一缕发丝在手心里打着转，手指放到他的手腕上，想要给他输送灵流，却又及时止住，改为捏住了他伶仃的腕骨，轻轻用牙齿啃他的下巴，楚怜也没躲，乖乖的任由他做什么。

    “瘦了，多吃些吧。”

    流云的手往他手肘上握，却发现他瘦的真的吓人，心难得有点颤着疼。

    楚怜还是不理他，一双眼睛无喜无悲的盯着虚无的地方看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却在流云把手里的食物递过来的时候，低下脑袋咬着，机械的咀嚼了好一会儿，才咽下。

    他一直都很乖很听话，也不会反抗，说些什么让人生气的语言，彻底成了一个傀儡娃娃，也就是楚怜一直都很乖，让流云没有发现，他有着很严重的厌食情况。

    那些让他感到恶心的吃食，楚怜却能装着若无其事的吃下。

    一个人真的想死了，哪怕将所有尖利的物件收起，杜绝所有可以让他受伤的外物，他靠着磨，也能把自己磨死。

    一个人若想活下去，哪怕巨石碾压，悬崖求生，也想要争去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楚怜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对劲，但他控制不住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撑着自己多活一会儿，等着看有没有人来救救他。

    要是没有的话，撑到撑不下去的那一天，他就该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