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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、五言出塞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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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卢纶这首作品,李汲确实是头一回听到。

    诗写得不错,比起当初进献得用的那六首《塞下曲》来,技法更为圆熟,内涵也更深刻一些。但卢纶虽然有感而发,却只寄给长安城内的李端等友朋鉴赏,而不敢进献给李汲,这是为什么呢?

    因为诗中含义吧,跟李汲的思路其实不大对付。

    前文描述西北战场状况,如何天寒地冻,艰难凶险,还则罢了,偏偏结句归为战败而被迫投降匈奴的前汉李陵,并云“惆怅汉公卿”。往浅了说,那两句太不吉利,往深一层想,这是对继续深入作战有所怨言啊。

    汉武帝素有穷兵黩武的骂名,不在于他遣卫青、霍去病等北征匈奴,将那个草原行国生生打残,而在于国家财力窘迫之后,仍然不肯改为守势,而要在祸患已然减轻的西北和北部边境屡屡开战。卫、霍等名将先后去世之后,武帝用贰师将军李广利,征大宛、伐匈奴,往往败多胜少,几乎将汉朝最后一点家底儿都荡尽了——最终乃有《轮台罪己之诏》。

    其中李陵之败,就是发生在天汉二年以李广利为主将的北征过程之中,是役,据说三万汉军出塞,前后折损超过五成。

    卢纶终究是个书生,而且年纪轻,手无缚鸡之力,与前辈诗人高适、岑参等不可同日而语。这般书生怕难畏险,忧死乐生,在经历艰苦的征战过程,见过凄惨的战场景象之后,往往会无原则的滑入和平主义的泥潭,本是情理中事。他做成此诗后,自己也知道不大妥当,不敢呈献给李汲;但实话说,即便献上来了,李汲读过之后,应该不会翻脸恼怒,不过付之一笑罢了。

    因此李端要将此诗当场吟出,卢纶不让,这是可以理解的。问题是李端此举,却有给卢纶上眼药的嫌疑啊,从未听闻二人间有何嫌隙,应该不至于吧。则李端冒着开罪卢纶的风险,定要吟诵此诗,他究竟是何用意呢?

    不要说李端想不到,他既是成名诗人,又在长安城内到处干谒权贵,连混了好几年,不至于这点文学理解力和政治敏感性都欠奉吧?

    唯一的解释,李端要借用卢纶之诗,向李汲表达自己的意思——朝廷困窘,更加西北苦寒,则兵危战凶,这仗最好别再打下去啦,否则李汲怕会变成李陵甚至于李广利,而朝中公卿,也只有黯然惆怅罢了……

    关键是,这是他李正已自己的意思呢,还是背后有人指使?他是不是代别人来传话的?

    倘若是杜甫,一则政治敏感性比较差——从他当年上书帮房琯求情就能见其一斑了——二来惯以诗作讥刺时事,有此作为,李汲肯定相信是他自己的想法;即便韩翃,在京闲居已久,也不可能奉了谁的指使,借此机会拐弯抹角地规劝李汲。

    至于李端,他才中进士,正在守选,一门心思往上爬呢,往日又多清新明丽的赠酬送别之作可见性格,他就不大可能冒着得罪卢纶,更主要得罪李汲的风险,特意过来借诗讽谏啊。除非其目的是为了博得另一条大粗腿的欢心——难道是李栖筠吗?

    李汲已经投递过名刺,打算明日正式前往政事堂,拜会几位宰相——为了避嫌,即便跟杨绾、李栖筠关系再好,私下也不便相见——是不是李栖筠打算在见面之前,先让李端来探探自己的口风呢?

    其实李汲一开始没想这么深,只是近乎本能地斜眼望望卢杞,但见卢子良轻轻摇头,随即朝李端一努嘴——李汲知道,这家伙的政治敏感性强到暴表,则特意做这个小动作,用意肯定不会是:这都是李正已一人干的,无人指使。

    是不是朝中对于我反对与吐蕃言和,执意继续征战,有什么不满啊?

    李汲心说我知道,宰相们也很难做啊……但仗既然打起来了,就不可能轻易叫停,若不能竟其全功,行百里半九十九,必定遗患无穷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微微一笑,望向卢纶:“允言此诗甚佳,如何不早早使我拜读?”

    卢纶满头是汗,赶紧伏身下去:“太尉恕罪!”

    杜甫急忙劝解道:“前文确乎颇佳,奈何结句不慎妥当,或许允言寄之于正已,是请为修改、润色,再呈长卫诵览……”

    李汲摇摇头:“也没什么不妥当的。其实结句之意,与子美兄《前出塞第六》所云‘杀人亦有限,列国自有疆,苟能制侵陵,岂在多杀伤’是同一个意思。只是既知列国有疆,则旧疆未复,谁敢言罢战啊?允言的见识,不如子美兄远矣。”

    嘴里这么说,却伸手将卢纶拉扯起来,继而拍拍他的肩膀,示意自己并不会怪罪。但李汲正在酒意上涌,心潮澎湃之际,干脆端着酒杯起身,朝众人环揖道:“今日宴乐,诸君都有佳作,汲虽不学,怕也逃不掉——且临阵而逃,非我本色。卢允言所做六首《塞下曲》,君等都曾拜读过吧?乃请效颦,也随口诌上这么几句……”

    李老彭笑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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